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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新:半世蜻蜓缘,一生探研路

来源:医学院作者:黄丹时间:2022-12-15浏览:958设置

医学院中药专业成立50周年、生命科学馆重建之际,谨以此文纪念医学院生物学创始人何时新前辈。

何时新(1917年—2014年),医学院(原金华卫生学校)生物学教师,解放前曾在诸暨县立农校学习并实习指导、任诸暨县府农业技士、诸暨县农林场场长、杭州中国农业公司畜牧部负责人,有着丰富专业的农林畜牧业技能及经验。

解放初期,他在浦江县中学担任校委并任教《生物学》课程,为浦江县中学创建生物标本馆。1951年3月,他加入中国教育工会,1953年8月以各地方拔尖人才抽调进入金华卫生学校担任《生物学》专业教师直至退休。在金华卫生学校工作的近30年间,他还兼任授课《药用植物学》等,为学校采集制作各种生物标本数百件,参与中药专业及百草园创建,毕生从事生物学的产教研和自然学科的探索研究。

                  

       

木铎之心,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何时新从1954年开始就和原浙江医科大学生物教研室(现为浙江大学基础医学院)蛇类研究组合作开展浙江省蛇类调查和毒蛇生态研究,有多少个暑期,他和著名的蛇类学专家、原浙江医科大学生物学教授胡步青、黄美华、曲韵芳一道走遍浙江的山山水水,与蛇类打交道。他积累了丰富的毒蛇知识,饲养活毒蛇为学校制作了大量毒蛇标本,他不畏艰险、刻苦踏实的工作作风,一丝不苟的科学态度,关心帮助他人的温暖举动,都给同仁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和胡步青、黄美华于1959年4月共同出版《浙江蛇类志》,是国内第一部地方蛇志。何时新还参与了《药物中毒的防止》《浙江蛇类的新记录》等著作的编写,在《动物学报》《动物学杂志》《生物通报》等杂志发表《我国常见的蛇类》等论文多篇,是浙江乃至全国较有声望的蛇类学家之一。

他对浙江省蛇类资源数量与生态分布、草药对毒蛇咬伤的治疗、浙江省重点蛇类资源数量与生态分布及蛇类的药用研究、抗血清等生物研发等做出了巨大的基础性贡献。有一时期,金华医院收到毒蛇咬伤病人便来请何时新会诊,他便到田间垄头采集新鲜的治蛇毒草药供外敷、内服,常有明显疗效,他几乎成了金华治蛇毒咬伤的名医,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义务的。  

            

      

一朝结缘,半世蜻蜓情结

与蜻蜓结缘纯属偶然。上世纪50年代,一个夏天的晚上,何时新正在观察蝮蛇产卵,一只蜻蜓飞进教研室,并停在他的手边。出于对生物的爱好,他把这只蜻蜓捉了起来并制成标本,然后到学校图书馆寻找相关书籍,试图给它定名。然而一找才知道,当时我国有关蜻蜓方面的研究几近空白。

一只偶然飞进窗子的蜻蜓开启了何时新对蜻蜓的兴趣。从那时起,他在研究蛇类的同时,也开始积累蜻蜓方面的标本和资料,打算有朝一日写一本《浙江蜻蜓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的生态环境还比较好,那时到野外采集蜻蜓标本,品种也比较多,何时新前后大概花了近10年时间,采集收集到的蜻蜓标本就达130余种,然而,正当他准备着手动笔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耽搁就是10年。那些辛辛苦苦采集来的标本早已损毁,原始记录也丢失殆尽。 

       

         

第一个10年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乌有,何时新心里总是不甘的。

退休后,他闲来无事,就整天去野外的池塘河畔做钓翁,钓翁之意不在鱼,在于野外的蜻蜓。何时新有空就出去寻找采集蜻蜓,年纪大了,不方便再去捉蜻蜓时,就由两个儿子代劳,帮他收集标本、拍照。他的儿子何亦吴说,每次出去玩,免不了要给父亲捉几只蜻蜓回来。有时候还专门开车或者坐火车到外地去捉蜻蜓。

年下来的蜻蜓标本竟然也有近百种,于是,出书的念头又重新萌生了。那时国内关于蜻蜓的参考书很少,亲戚朋友们出国时,都会帮他带一些蜻蜓方面的书籍回来。每次看到这些内容丰富、装帧精美的外国书,何时新就深感遗憾,国外和我国的台湾、香港早已出版了不少图文并茂的蜻蜓专著,但在内地,由于受种种客观条件的限制,却仍然是个空白。

然而毕竟年事已高,要想出书谈何容易,其实在上世纪90年代,何时新曾想到浙师大寻找一名合作者,但发现还真没什么人热衷自然学科研究后他最终决定自己动手。就这样,在本世纪之初,八十有余的何时新开始着手撰写《中国常见蜻蜓图说》一书。半个多世纪的信念、20余年孜孜不倦的查资料,跑野外,拍摄、收集标本,长期的辛勤耕耘、大量精力和心血的倾注到了2003年时,书稿初具规模,又经过3年的修改补充,在他90周岁时,《中国常见蜻蜓图说》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

“我这个耄耋老翁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埋在心底半个多世纪的心愿。”简单一句总结,却凝结了多少心血。

该书收录国内所产常见蜻蜓111种,彩照精美,图文并茂,分属13科67属,每种均以文字和图片作出详细说明。内有8种,是作者采集、描述和定名的新种。书中文字部分包括科、属、学名、别名、形态和分布等;图片部分则分为标本照片和生态照片两类,以彰显各种蜻蜓的不同特征,既有科学性又有普及性,便于初学者学习蜻蜓分类之用,也可供科学工作者在检索蜻蜓目时作为参考。而作为观赏各种蜻蜓的图书,也是非常优秀和完美的。《中国常见蜻蜓图说》的问世填补中国大陆彩色图谱的空白。

         

      

寂寞相守,终生的自然研究

做自然学科研究,必须要耐得住寂寞。

以前,何时新做蛇类研究时,曾经连续三年观察蝮蛇产卵。他说,蝮蛇很神奇,交配一次后,可以产小蛇(卵胎生)三年。时隔几十年后,他还清楚记得:“第一年生了7条小蛇,第二年生了12条,第三年14条……”观察了三年,形成文字却只有区区几百个字。

同样,做蜻蜓鉴别是一项细致而烦琐的工作。首先,要把蜻蜓做成标本,这可是件“绣花活”。然后把标本在显微镜下反复观察,量身长和翅展,描述蜻蜓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连翅膀上细小的“网格”,都要一格一格仔细数过。常常是早上5点就起来工作,一直到晚上才休息。

毕竟,自然科学研究是一项要耗费大量时间以及人力的工作。在没有费用支持、缺少人手的情况下,何时新仅凭兴趣与热情,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完成了捧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块“砖头”:“虽深知本书资料还并不完整,但总算是有了第一块可以引玉的‘砖’,现在匆匆把它抛了出来。”这,就是何时新坚持完成这本著作的初心和坚韧不拔、勇往直前、敢为人先的自然学科专研精神。

                                   

    

为医学院创建生物标本,开垦百草园

1953年8月,初建时的金华卫生学校只有一栋刚造好的教学楼(兼实验室),有着丰富教学经验和农业实践经验的何时新作为各地方拔尖人才抽调进入金华卫校就开始一手创办生物标本实验室。生物标本实验室是集收藏与观赏、教学科研与科学普及为一体的生物教育教学场所,为学校之后设立的基础课和临床课奠定了基础。他制作的大量毒蛇标本,常为外科老师在上“毒蛇咬伤”课时所用,加强了直观效果。

1972年,浙江省卫生厅要求在金华创办中药专业,创建初期,一无所有,困难重重。何时新又和张昌禧、邵顺新一起,经过外出考察,结合省外中医药学校的先进经验,制订学校的教学计划,没有现成教材,就自己动手,边写边用边修改。在师资匮乏的情况下,何时新担任药用植物学、药用植物栽培及野外实习教材编写与带教,动手创办了中药标本室、药用植物蜡叶标本室、百草园实验药厂、校内药用植物栽培基地。

                 

    

如今,医学院生物标本馆内展示的生物标本共有300余件分别包含在域、界、门、纲、目、科、属、种级别里或以六个动物纲分类内含哺乳类、鸟类、两栖类、鱼类、昆虫、蠕虫(目前在中药标本馆陈列)。其中陈列室标本中又以文昌鱼和七鳃鳗最为珍贵,有“活化石”著称。

校内药用植物栽培基地——“百草园”种植又红花、山鞭、白术、党参等数百种中药材,中药陈列标本2180种,药用植物蜡叶标本2780种。这些标本的展示既可供生命科学及相关专业学生使用,也可作为非生物类各专业进行通识教育的公选课教材,还可作为中小学素质教育的辅助教材以及广大标本制作爱好者的参考样本。何时新为医学院的标本采集建设既支持了生物学、中药学教学、研究,又辅助了大学生的德育,为我院生物、中药学科的建设都具有积极的作用和重要的意义。

部分文字来源2011年2月18日《金华日报?浙中周末》专栏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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